红偏偏就是舍得。
他把李鱼扔到了榻上。
榻也是硬的,一点儿都不柔软,李鱼却是柔软的,她软绵绵地倒了下去,把自己的身子缩起来,抓起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,可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冷。
她好似已发起了高热,脑袋也有些昏沉了。
一点红当哐一声,就把自己的剑丢在了桌子上,他背对着李鱼,伸手去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襟,他的衣裳紧紧地裹在了他的身上,以至于他肌肉的每一次紧绷,都似乎能很直接的看出来。
他忽然喝下了一大口冷茶,然后问李鱼:“喝么?”
李鱼简直已把自己都缩在被子里了。
她又不说话了。
她从以前就是这样的,很喜欢逃避,一点红喜欢她喜欢得要命,在那段日子里,几乎就像是一头围着猎物在转的野兽一般,紧紧地盯着她情绪的弱点,耐心地蛰伏、等待时机。
他本就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,对李鱼,他也付出了十二分的耐心。
但现在……
他忽然觉得有些烦躁。
他忽然就有些不想看她这幅什么也不看、什么也不讲的样子了。
五年、五年的分离,她难道就不想说些什么么?
一点红霍地转过身来,一双死灰色的眼睛就紧紧地盯住了李鱼,李鱼热得要死,却把自己完完全全地裹在了被子里,一点红冷笑一声,伸手就把被子扔了,叫她无处遁形。
李鱼的眼睛里,似乎都已涌出了一点点地泪水,她闭上了眼睛,不去看一点红,一点红的手却已卡在了她的下巴上,他的手指稳定而有力,对力道的控制已精准到了极点,此时此刻,他只用两根手指,就钳住了李鱼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了头。
李鱼被迫露出了苍白的脖颈。
她看起来总是病恹恹的,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,一点红一低头,就能看到她脖颈的皮肤之下,那些纵横的青紫血管,看上去脆弱极了。
她的脖颈侧上有一滴汗。
一点红目光灼灼,什么也没说,只是低下了头,将那一滴汗吻了去。
他是个沉默少言的男人,却也是个侵略性极强的男人,他一只手搂着李鱼的腰,另一只手钳住李鱼的下巴,让她好似是一只献祭的羔羊一般。
李鱼猛地睁开了双眼,惊疑不定地看着一点红。
她抖如筛糠,面色却泛出了奇异的红色,她的双眼之中有些无措、有些茫然——这样的神情通常很难出现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的,她时常都是鲜活的、温柔的、充满神气的。
她一笑,就好似在叉着腰对全天下的人说:谁能不爱我呢?谁能不把心捧给我呢?
可是她一脆弱,却想让人把心都掏出来献给她。
这就是李鱼、这就是李鱼。
即使换做了五年后的一点红,身心疲惫,可看到李鱼的时候,他还是无法自拔地感到自己的心又活过来了,在跳、在砰砰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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