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,越王站在台阶上似是被眼前场景惊到无措,罗贵妃被按跪在地,可蓄满眼泪的目中却也包含希望的光,她看向了自己的儿子——刚刚勤王而来的赵王。
赵王身后的是数百名殿前司禁军,这些人终于出现了。
可不论是越王的手下还是赵王的人马,都对杀出的兵马司禁军表现出惊异,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谁的部下。
但他们马上就知道了。
“臣卓思衡,来向圣上请安。”
卓思衡迈着颇为轻松的步伐,好像真的和他所言一样只是为了请安,镇定自若穿过无数刀剑,一步步行福宁殿殿前三方的正中间。
“天还没亮,你请什么安!”越王见他便不受控制暴怒道。
“天还没亮,一位殿下又在这里做什么?”卓思衡笑着回问。
赵王看是卓思衡到此,之前的惊疑也有些许化作惊喜,忙道:“卓大人!越王行篡逆之事,矫诏逼宫,要谋反弑君弑父!快将他拿下!”
……
福宁殿内与殿外仿佛两个世界,这里极黯无光,更无有一人,穿过熟悉的厅屋夹道,再往内走就是寝殿了。
“你们等在这里。”
最后一道门,太子刘煦命禁军在此处等候,而他则缓缓推开寝殿宽阔的大门,再掀开厚重的帷幕,苦涩药气扑面袭来,他心中一痛,却还是快步走向御榻。
“父皇!快醒醒父皇!随我离开此处!这里已经……”
刘煦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因为他靠近了才看清,父皇并没有像想象中的安眠,而是睁着一双在黑暗中依然铄熠的目光,静静看向天顶的藻井。
很快,这目光缓缓移至他的脸上。
“是你。”
刘煦只在父皇遇刺苏醒的那日听过这样虚弱的声音,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,本来已对父亲失望至极,可此时这个衰弱游弋的气音闯入他的耳朵,心口那种憋闷和苦痛竟无以言表,眼泪不由自主顺着脸颊流了下来。
“父皇……”他极力忍住情绪,强迫自己冷静,上前道,“我们快走!外面都是叛军!”
“我听见了。”
父亲的表现比刘煦想象中要平和许多,但刘煦牢记卓思衡的话,他四处摸索,以最快速度找到个厚重的冬日貂裘披风,又拽了个不薄不厚的罩袍,此时顾不得那么多了,他扶起父亲,笨拙地将罩袍套在他身上,努力想将他扶起,然而父亲只是伸出手来,缓缓示意他等等。
“父皇不能再等了!”刘煦急道。
“你怎么不在外面呢?”
皇帝的这句话让刘煦愣住了。他本来是该在外面的,但是卓思衡让他来,他就来了。实话是不能说的,他已不再是从前的太子了,如今他很快就能以自己的语言复述卓思衡教过的说辞:“我千里之外赶回来就是为了保护父皇,这时候不来带父皇离开,难道要去外面与一弟兵戈相向,当着父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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