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串玉佩,王体乾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——太皇太后所赠的玉佩在手,说明这齐国公还是有心的,当不至于做出那等谋逆之事来。
“这玉佩,也是当初太皇太后看咱家辛苦伺候圣上赠与,咱当初转送到国公爷手上,想的便是国之大事,九死一生,当以宝物赠英雄,不使明珠蒙尘,如今看来,咱家眼光不错,”王体乾说着,又从袖中取出一个青色长盒:“路上仓促,命人在济南挑选此长命锁,赠予小公子,以贺国公爷弄璋之喜。”
微笑着接过长盒,道了一声谢,王琦将其放在一旁,重新看向王体乾:“家常便饭,虽无名师,却自有味道,公公可尝尝。”
王琦府上并无名师,一般是族中婆婆或者海兰珠亲自下厨,为王琦做饭。
今日王体乾到,也并无特殊准备,都是家常便饭。
但是王体乾看起来吃的津津有味。
半个时辰后,推杯换盏,盘中菜肴已尽。
白巾擦了擦嘴,净过口,擦过手,王体乾重新看向王琦,斟酌了一番,好似下定了决心似的,还是开口道:“酒足饭饱,国公爷,咱家还是要说说正事.”
“若吾不允呢?”没有听王体乾要说什么,王琦便开口制止了:“若是叙旧,某愿意和公公聊聊往事,若是论公事,我也知道公公要说什么。”
“何以至此呢?”王体乾可以说是低声下气,抬眼道:“国公爷,不妨各退一步?”
“何以至此?”王琦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:“是圣上容不下吾,你不妨回去问问他?”
“皇女下嫁,陛下也想保你一世荣华,”既然说开了,王体乾也不再藏着掖着:“当个富贵国公,不好吗?”
“内宫,东林,朝堂,司礼监,江南氏族,他们可允我做一个富贵闲人?”王琦咧嘴笑道:“此话伱尽可于皇上讲。”
“国公爷,这天下,可还是陛下的啊!陛下可保你安全无虞,”王体乾压低了声音。
当我三岁小孩?
王琦朗声笑道:“若是我不交兵权,天下安定无虞,若是我交了兵权,不出半载,天下四分,社稷大乱,你可信否?”
辽东十余万兵马,除了王琦,谁人能治?
若是兵权一散,则祸乱即起。
何况,还有山陕,湖广,胶东,江浙等地暗流汹涌
现在天下的目光都在王琦,若是王琦威慑一消,则天下不知走向何处?
“国公爷说的这些,咱家不懂,也不想懂,”王体乾摇了摇头:“咱只说一句,今年五月,国公爷,迎娶宁德公主,可否?”
微笑着看着王体乾,王琦唇齿开合:“娶公主,当然可以,但是你传话给陛下,这一步迈出之后,等某再入京时,便是另一番风景了。”
这是什么意思?
迎娶公主,意味着皇上和王琦彻底决裂。
由此,皇上也不可能让其此生再入京城了。
威胁?
王体乾眨了眨眼,有些迷茫,但是无论如何,王琦已经同意了五月份迎娶宁德公主的事情,自己这山东之行,算是完成任务。
至于国公爷让自己传达的话?
开玩笑,就算有十条命,也不能将这话带给皇上啊!
“国公爷您同意了?”王体乾起来一躬身:“天下之幸事,百姓之福气!”
望着恭敬行礼的王体乾,王琦只是笑着,意味深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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