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春末。
玉兰院里的玉兰,已经谢了。
“江檀越。”净明对她的到来毫不意外,平静如水。
江芙垂首,道“师父,我无法兼顾,只觉困难重重。”
“哦。”净明。
江芙疑惑“师父,是失望吗”
净明含笑“不是。你遇到的难题,许许多多的修道者都遇到过。”
“我一声哦,也再正常不过。”
江芙“那他们是怎么解决的”
净明手指禅院的墙壁,上门挂着悉达多四出宫门画,分别对应生老病死。
无忧无虑的王子,走出华美的金笼,看到了人间的惨象。他倍感心痛,于是斩断尘缘,抛弃父母、妻儿出家修行。
佛家斩断六根,抛却尘俗一直受汉人诟病。因为尘世之间有父母。
违逆孝道,枉为人子。
佛家对于这一点避谈,也曾为了迎合汉家本土,出过孝经。
净明确实指出了路。
但这是一条孤独,离亲的路。
也是江芙一早预料到,必会走上的路。
“多谢师父。”
江芙以为这话,也算说尽,方要告退。
只听净明道“檀越若想谢我,半个月后,寺里将有一场法事。这半月间你来帮忙理事抄佛经吧。”
以净明的性格,绝不会无的放矢。江芙点头答应了。
晨鼓暮钟,江芙几近一天都在大觉寺里礼佛,抄写经书。
净明偶尔来看她,但大多忙自己的事。
一连几日,江芙的行程终是被卫芷知道了。
卫芷不许她再出门。
江芙道“女儿想去大觉寺里礼佛,为父母求身体安泰,小弟平安顺遂。”
卫芷道“这些,咱们都有。你不要再去了。我听说大觉寺里那个净明和尚,有些邪乎。”
正在整理书卷的江芙顿首“母亲为何这么说”
“你还记得郑如芳吗”
江芙眼前闪过那张痴绝的面庞,她沉默了。
几乎听不到郑如芳的消息了。听说她在养病。
“这里的腌臜事,说出来真怕污了你的耳朵。”卫芷道,“你也快嫁人成亲了,还是要防着外男。”
“母亲。”江芙把谢先生赠予她的那几页术法夹杂佛经里,她继续道,“净明师父,不是那种人。”
“就算不是那种人,他身上也有些不似人。”卫芷当然知道,郑如芳和净明没有那种关系。
若是有,净明就算身为大觉寺的高僧,也活不下来。
舒妈妈在做针线。近年来,她上了年纪,眼睛花了,手脚也不好使了,很少在亲手做女工。
只是能给小主人做条手帕,以祝过几月的及笄礼,也是好的。
她在外头隔间听到二人议论,隐约浮现“净明”。
她走了进来,卫芷自然也是像她抱怨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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