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众不同，没有傲骨的人，研究出来的东西也不会有高尚和坚毅的灵魂，不”顾夜白这话既是回答温情的担忧，也是故意说给孙博士听。
最后一句对孙博士很受用，他一直坚定地认为，他研究的东西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，决不是一个只能发挥机械性功能的工具。
接着顾夜白又发现一些本国科研领域的弊病，而那些也正是孙博士的郁结所在。
一起研究的同事要么太墨守成规，要么太激进不脚踏实地，领导只想着出成绩为国争光，为他自己争光，却不肯花钱鼎力支持，不懂的领域也要来指手划脚，要不是他真的喜欢搞科研，早就不干了。
如果不是孙博士从来不肯给顾夜白发表意见的机会，可能早就动摇了。
“方茹说你跟别的企业家不一样，我还不信，此刻听你说的这番话，我信了七八成。所以你要我加入可以，我们得约法三章。”
方茹是方老师的名字，孙博士喊出的时候有一分掩饰不住的柔情在。
顾夜白面色严肃，道：“您说。”
“第一，我不敢保证研发时间和最终成果可以完全达成你的预期，如果你接受不了，我们趁早不谈。”
“我是商人，做一个决定之前，不光要看前景，还会做好最坏的打算，可以承受才会做决定，我和我的合作伙伴做好了无条件支持三十年的准备，我们的资金力量完全可以支撑，这个您不用有压力，也不必担心。”
无条件支持三十年，顾家和明家资金雄厚，有这样的底气。
孙博士见他眉宇间一派坦诚，不像是为了让他去，故意说好听哄他去的样子。
气氛沉肃。
温情和方老师默默听着，没有出声打扰。
孙博士接着提出第二条，“第二，研究人员团队的名单必须要我点头同意才能进来，并且我要有随时带人进去，或开除人的权利。”
之所以将这个问题提出来，主要是因为在研究所里，有几个靠着关系，天赋并不高的家伙，扯后腿不说还搞得大家离心离德，是他最深恶痛绝的其中一点。
这个条件可以说是有些苛刻了，等于是将整个孙博士紧张地盯着顾夜白。
沉吟了一会儿，顾夜白点头，“好。”
孙博士不放心，问：“你能全权代表明浩吗？”
如果到时候他们想安排人进团队，可以用明浩没有答应过来说事，这个条件等于白提了。
“在你去帝都之前，我会根据您的要求订一份协议，如果您不放心，我可以让明浩也在上面签字。”顾夜白道。
听他这么说，孙博士便放心了。
几人都看着他，等着最后一个要求。
孙博士却没有像前两条一样立刻提出，而是看了眼旁边的方茹，欲言又止。
温情大概猜出孙博士想说什么，便代他说道：“孙博士，您是不放心我老师一个人在雁城，怕没有人照应是不是？”
方茹拧了拧眉，正要开口说不用他操心，孙博士便抢先说道：“正是。我知道你曾经想给她一个佣人，被她拒绝了，她天生要强，不想给人添麻烦，而且一把年纪了不知道爱惜身体，暑假还要跑去山区做支教，没人在身边照看，我怕会分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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