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溪亭看着面前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孩,不禁心底发出一声长叹。
十娘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似的,被三房护得牢牢的,一派天真,一切以自己为中心。她信谁,不信谁,喜欢谁,不喜欢谁,唯心论。
温鸾则像是从温室里移到庭院里的花,她娇美、纤弱,却又历得起风雨,受得了苦难。
她的种种,不必刻意,都会让人忍不住将目光放纵地停留在她的身上。
就连他,都在不知不觉中,习惯了对她好,听她说话,看她与人撒娇。
具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温鸾的,顾溪亭其实并不能说清楚。
可能是在她笑吟吟说要给自己送鞋垫的时候,也可能是因为她时常在祖母跟前?,顺其自然地就生出了那些心思?。
可在去甘州的路上,他一度确定了自己的想法——
他想护着温鸾,不是因为什么表哥表妹,不是因为祖母的嘱咐,也不是那什劳子的她欠了自己一条命。
他是真真切切地想她,想看她笑,想听她说话,想摸摸她的头,乃至想亲吻她的唇瓣。
如果?不是她还小,顾溪亭早就请求祖母立即为他上门提亲。
可祖母的那些话,是试探也好,是未有深意也罢,他都听出来了。一向没有门第之见的祖母,在他的身份改变后,有了门第之想……亦或者说,他的祖母希望他能迎娶高门女,为了……他日后好。
顾溪亭自然是不愿意和自己的嫡亲祖母有太多的争执。
自生父去世,生母改嫁后,他就是祖母一手带大的。他不愿祖母太过难过,所以府中的事他这些年来也一贯依照祖母,处处忍让,处处不争。
只他的婚事,寸步不让。
哪怕现下他闭口不言,也只是为了来日能正式坦白。
话虽如此,顾溪亭心里多少?还是攒着一团火的。这团火,从松柏堂里烧到了松柏堂外,又一路跟着烧到十娘的跟前?。
三房的叔父叔母因是庶出的关系,从来谨小慎微,究竟是如何?生出了十娘这样性子的女儿?
看看,她都说了什么?
英俊有才?的郎君?
齐家大郎?
“十娘,你说的那个英俊有才?的郎君,该不会是光禄寺卿齐大人府上那个姬妾成群的齐大郎吧?”
顾溪亭重复问。
十娘差点咬了舌头:“姬……姬妾成群什么的,不过是误传,也就几个……几个而已。哪……哪家的郎君房里没几个女人。”
顾溪亭看着她笑。
当年圣上初登基,东宫属臣们自然在朝中有了不少?的位置。连带着后宫的皇后四妃的娘家兄长们,也跟着升了官。
四妃中最小的那一位出身算不得多好,其兄长在光禄寺中任职。圣上登基后,一度极宠爱这位妃子,便将让其兄长填了光禄寺丞的位置。
余后十几年,从光禄寺丞到光禄寺少卿,又从光禄寺少卿一路到了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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