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，就看对方想当甲还是乙了。
甲之蜜糖，乙之砒ll霜。
他昵称前半年都是冲着贺俞去，但现在贺俞显然已经扭转过来，纠正差不多，那他自然不介意对他好一点。
甲之蜜糖：-你和梁泓……
小明：-放心吧，他说他追小半年追累了，放过我了，只做朋友。但想回到以前那肯定不大可能了。
小明：-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故意。原先他成绩中等，说是要和我并肩，硬是进了班前十，我就像个他激励自己工具！
贺堇弯下腰，很不厚道地笑了半天。
欢快又哀伤矛盾氛围一直延续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课间。
高三所有人倾巢出动，抱着各类书和卷子挨着栏杆站在走廊上，将两个相连天井最高几个楼层堆得黑压压。
只是很快，这乌黑深色里就泉涌似喷出无数雪白，在空中飘零落地。
没有人吹哨喊开始，但所有人动作如出一辙。
他们嚎叫，撕扯纸张，以此慰藉数年忙碌苦楚。
抛洒碎屑里灌满了彷徨与疯狂。
高一高二学生陆续探出脑袋来看，有人将这狂欢拍了下来。
傅容介拿着书册从老师办公室出来，顺着楼梯拾级而下。
他看到窗外纷飞白，像落了漫天雪，但没有在意。
直到走到一楼，他从砖瓦阴影下步入旷大天井，在行色匆匆中，仿若天地间蝼蚁，终于亲临了这盛况，才觉出一点不同来。
或许是缘分，或许是心有偏向，傅容介抬起头，在那一片几乎乱了视野白色纸片里，看见了其中一个楼层走廊边缘，贺堇单手支着下颌，眉眼弯弯，笑得灿然明媚。
傅容介凝神望了两眼。
他不确定贺堇是否有注意到他。
但他几乎要有一种直觉——
今后蹉跎或坎坷，前路都不会是渺然无期。
飘落到地上纸页很快安定下来，偶尔在贴地微风里掀起一角。
过不多久，就会被叫苦连天保洁阿姨收拾干净。
然后在下一年这个时候，重又飘落在地，周而复始……
但傅容介并没有等到这样时候。
这一届高三高考前一个月，学校就出了通告严令禁止这种行为，并通过其他方式引导学生发泄压力。
其中一种方式，就是在某一天安排了以往考取名校学长学姐回来演讲，分享高考和如何正确面对压力经验。
傅容介当天没有去。
那一天，兰琮父亲办了婚礼，新娘是照顾自己多年秘书。
傅家收到了请帖。
婚宴上，兰琮一直躲在傅容介身后，不愿意多看台上一眼，双眸里满是不甘和苦涩。
傅容介在第二天上学后，才从邻座同学戚海那里得知演讲人里有贺堇。
“对啊，怎么了？你认识？”戚海说，“哎你听不听都无所谓，你都签了学校了不愁高考……虽然学长确实很帅，我还拍了照片！”
傅容介对着他手机看了一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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