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一个没有学历,没有一技之长的人来说,任何善良或不善良的行当,都是出于生存的本能,无可厚非。
现在的叶欢二十岁,仍旧如当年离开福利院时一样一无所有,只是多了一份油滑和世故,二十岁的他,很清楚怎样才能在这现实的社会中生存下去,不求活得滋润,至少不挨饿,不受冻。
这就是叶欢,一个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草根,他很脆弱,脆弱得别人仿佛一脚就能踩死他,他很坚强,无论别人踩他多少脚,只要没把他连根拔起,他仍然将细小的根茎深扎在土壤里,每天迎着朝阳,绽放出不屈不挠的绿色生命。
深沉的夜色下,叶欢终于回到了家。
叶欢的家很小,位于宁海市的老城区,也是市里那些领着优渥薪水的小白领小金领们眼中的贫民窟,从大路边的小巷进去,七弯八拐如同蜘蛛网般的巷道里面,一栋上个世纪前苏联援华时期的老式建筑矗立在老城区的正中,这栋房子本来是援华的前苏联工程师们居住的,整体结构透着异国风味,而且经年久月下来也非常结实耐用,几次中小型的地震都经历过,房子却安然无恙。
本来这栋房子正好处在宁海经济开发区的边缘,市里曾有人提议将它拆除后重建一座更气派的写字楼,后来被这栋楼里的居民们知道后,纷纷向市政斧请愿求恳,碍于群情不满,政斧也不便为了一栋边缘地带的小楼而得罪太多群众,于是拆除一事不了了之。
可以说,这是一栋在政斧开发草案中幸存下来的老楼,就如同叶欢的命运一般,活着,但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,像一个意外的产物,更像个旁观者,站在远处冷眼看着繁华世界里的灯红酒绿,成败兴衰,一切与他无关。
叶欢就住在这栋楼里,两室一厅,60来个平方,房东姓王,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,对叶欢还算客气,当然,吸引叶欢的不是房东老头儿的客气态度,而是500块钱一个月的租金。
在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,500块钱一个月的租金确实不算贵,不但不贵,简直便宜得足够令人为它抛头颅洒热血了。
客厅有些陈旧,斑驳的墙壁,老旧的沙发,还有一台有年头的电视,一分钱一分货,叶欢也没指望500块钱一个月租金的房子能布置得多豪华,对他来说,有张睡觉的床足够了。
当然,两室一厅的房子并不止叶欢一个人住,现实很残酷,只有中学文凭的他,连一个月500块钱的房租都付不起。
幸好,现在有个挺时髦的词儿,叫“合租”。
当叶欢打开门的时候,合租的室友很热情的迎了上来。
“站着别动!”娇脆却又透着几分冷意的女声。
叶欢很听话的不动。
这女人王霸之气太浓郁,叶欢不敢轻捋虎须。
“双手前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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