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了一口气，拍了拍白游，温柔地安抚他：“慢点儿哭，别呛着了。”
她扶着白游坐下来，又道：“对不起，都怪我。”
说到底，也是她和周津渡连累了他。
白游哭着摇头：“津渡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我从来没怪你。”
上次，要不是为了帮他保密，她也不会被钱东和周云居诬陷是爆料人。
白游小声抽噎，一边说：“我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爆出来的，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，我……我……”
可是，他忘不了那些异样的眼神和目光。
忘不了他们故意绕到玻璃门前来看他，那些指指点点和交头接耳的动作。
那一整天，他们私底下建的群悄无声息。
若是平常肯定讨论得热火朝天。白游知道，他们肯定私下拉了新的群。
就算没有当面说，可他也知道他们在背后说得有多难听。
好像他是一个无恶不赦的罪犯。
网上的评论他也看了一些，无非就是——
“就是想博关注，这种人我见多了。”
“你想火那就让你火呗，点赞转发评论三件套。”
“恶心，变态……”
“……”
后面李磊没让他看，还把他的手机也拿了。
可他也能猜的是什么。
他曾经有个爱好相同的朋友，和他不一样的是，朋友是从小被打扮成姑娘家家，长大后，对性别概念很模糊，以为自己就是女人。
但在别人看来，朋友就是不正常，变态。
白游记得最清楚的是，当时他隐匿在人群里，他只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的人，听到那些辱骂朋友的言论——
“天呐，他竟然是伪娘……”
“他喜欢穿女装，那他不会是个gay吧？”
“我身边有这种人，好可怕啊……”
“我知道不应该歧视的，这是他们的爱好，但我一想到他的视线盯着我，我就感觉毛骨悚然。”
“我以前听说，有个男的喜欢穿女装那啥呗，说是特别有感觉。”
“啊，这是变态吧！”
……
“津渡，我是怪人吗？”白游满脸泪花，抽搭搭地问黎喃。
黎喃扫了众人一眼，然后问他：“白游，你看我们，觉得你是怪人吗？”
白游一顿，看向黎喃，又看向周津渡，李磊。
在彼此对视的目光中，他们的眼睛澄澈透净，齐齐摇头。
李磊说：“如果我觉得你是怪人，那今天我就不会陪你来找津渡了。”
周津渡抿了抿嘴，道：“我看了图片，你很可爱。”
黎喃：“你看，我们从未觉得你是怪人。”
白游又小心翼翼地问：“那……你们不觉得我恶心吗？”
李磊觉得这个问题更好笑了：“怎么会？我一开始只是觉得诧异，但从来没有觉得恶心啊。”
黎喃：“你怎么会这样想呢？老天赋予我们不同的爱好和天赋。所以，你与我们不同，也不奇怪呀。”
白游怔怔地望着他们，眼眶红了：“津渡，磊磊呜呜呜……”
李磊哭笑不得，伸出手拍了拍他：“好啦好啦，你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，搞得我也怪难为情的。”
白游抓起他的袖子，擦了擦眼泪。
李磊：“xx牌，很贵的！”
“大不了我送你一件！”
李磊脱了下来：“给你擦，衬衣要不要？”
白游：“……”
眼泪卡在喉咙里，泪意也没了。
李磊不解地看他：“还不哭吗？我都准备好了。”
白游没绷着，破涕为笑。
李磊也笑了，穿好衣服：“这才对嘛，还是笑起来好看。”
很快，连周津渡男女通吃的话题都火了上来。
一个不成接一个，看来是想搞死周津渡和他身边的人啊。
这背后没人在一手操作，几人还真不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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